“母皇！”禦鳳音叫了一聲。

鳳瀾帝回頭看到自己的女兒，拍了拍她的手，“朕相信你。”

眼看鳳瀾帝傳位已定，眾大臣此刻也都跪地，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，恭祝新帝登基。”

此大局已定，禦鳳音也不能再推脫，“女兒遵旨。”

鳳瀾帝眼看著就又有些力竭了，她抓著禦鳳音的手，“太後年事已高，讓人服侍著他回宮，別讓他跟著擔心，另外……平定了叛亂之後來見朕，朕有話要對你說。”

“是，母皇。”禦鳳音心中一動，此刻母皇要告訴她的，恐怕就是關於了塵大師對南瑾言的預言一事。

“大將軍。”讓人扶鳳瀾帝進去，禦鳳音留在了外面，“你帶了多少人入宮？”

“回陛下，兩千人隨微臣入宮，還有兩萬八千人在城樓上，另三萬人在城外隱蔽駐紮，聽候下一步命令。”

“好。”禦鳳音大喊一聲，“大將軍便隨朕上城樓，朕倒要看看，是什麽人這麽大膽，竟然敢意圖謀反！”

“是。”

禦鳳音留了暗衛在宮中，畢竟宮裏還有太上皇和昏迷的鳳後她們。

“太上皇支開新皇陛下，想必是有話要與我說吧？”鳳瀾帝命人下去，清空了殿中，了塵大師從帳後現身。

“若先生沒有要見朕的打算，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救朕的性命了。”鳳瀾帝看著了塵大師，示意他坐下，“先生請。”

了塵大師嘆了口氣，“我也是思慮了許久，不知到底要不要過來。”

鳳瀾帝疑惑，“先生這是何意？還請先生明說。”

了塵擡頭，環顧了一下四周，“預言是真的，南瑾言可滅鳳都也是真的，只是也有補救之法，若是七皇子生下帶有鳳都血脈的孩子，預言自然可解，可若是七皇子沒有，死在鳳都以外的地方，鳳都必定會覆滅。”

鳳瀾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，“既然如此，先生並非我鳳都之人，又為何要告知朕這個？”

“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麽。”了塵苦笑一聲，“我明明應該是希望鳳都滅亡的，但是……這裏是她的故鄉……”

“她？”鳳瀾帝周身一震，“你是……”

“你應該能猜得到我的身份。”了塵開口，“三百年前，我奉師命下山歷練，不料遇到了同樣微服出巡的她，她對我隱瞞身份，後來我們漸生情愫，她對我說她是鳳都中人，我以為我會憤怒，可我沒有，我竟然答應了她，跟她來到這鳳都，我才發現，她竟然是……”

“當朝太女。”鳳瀾帝吐出幾個字，“前輩就是當時流傳的……”

“不錯。”了塵點了點頭，“她的母親不同意我這個外面的男人與她成親，她竟對我用情至深，甚至不惜以太女之位要挾……”

“當初的靖月太女有成事之大才，若她為帝，鳳都必定會國力強盛，更上一層樓，只是……”鳳瀾帝搖了搖頭，嘆了口氣，“可惜了。”

“她的母親氣不過我將她迷惑，派人抓了我，是她及時趕到，為了留得我一條命，我們無意中打開了鳳都皇宮禦書房內，只有皇帝才知道的機關，看到了那座地宮，包括祭壇。”

了塵的話讓鳳瀾帝意外，“所以……前輩是因為那個祭壇……”

“不錯。”了塵點了點頭，“祭壇是隨鳳都出現之時起便已經存在，裏面蘊含有莫名的力量，這力量本來是察覺到了我這個外人的存在，但是……她以身獻祭，我活了下來，非但活了下來，還獲得了遠超常人的生命力。”

鳳瀾帝點了點頭，“難怪當時傳聞靖月太女突然失蹤，原來是……”

“外人都道我迷惑她，讓她拋下皇位與我亡命天涯，殊不知只有我自己才知道，她都是為了我……才長眠於鳳都地宮之中，而我自那之後便改名了塵，希望能了卻塵緣。”了塵慘淡一笑，“我用了兩百多年研究鳳都，地宮之中的壁畫，當年我也有看過，加上我多年的推演，得出一個結論。”

“便是得南瑾言者得天下？”

“正是。”了塵笑了一聲，“事已至此，你們想如何做已經不是我能管得了的，我只有一個心願，餘生，讓我進去那座祭壇，陪她。”

鳳瀾帝靜默良久，方才看向了塵，“前輩是個重情重義之人，晚輩佩服。”

……

禦鳳音此時已經身在城樓之上，自然不知皇宮之中發生的一切，叛軍已兵臨城下，她一眼便看到了為首之人。

“平皇姨，別來無恙啊，只是皇姨本該早已作古才是，為何此時出現在這裏？還帶了這麽多的人？”禦鳳音冷笑一聲，話語說得格外諷刺。

殊不知平親王禦安慶在看到禦鳳音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，她看向身後的人，“怎麽回事？不是說李玥已經在皇宮之中下毒，三個皇女一個不留嗎？太女怎麽還活著！”

“平皇姨想問的是李玥大人吧？李玥意圖謀害太上皇與朕，已然被關去了天牢，若是平皇姨思念李玥，朕想，可以滿足平皇姨的心願，讓平皇姨與李玥相見。”

“朕？”禦安慶目呲欲裂，“她已經傳位於你？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江琦接話，“平親王，你意圖謀反，還不乖乖束手就擒？若你再執迷不悟下去，就休怪陛下與太上皇不認親戚之情！”

“太上皇？哈哈……”禦安慶大笑，“江琦，當初要不是你江家，在母皇病重之時把持朝政，本王又怎麽會因為領兵在外，沒來得及見母皇最後一面？況且若非如此，今日誰做皇帝還不一定呢！本王可是中宮嫡女！”

“自古以來成王敗寇，當初太上皇登基之時便是眾望所歸，王主您雖身為中宮嫡女，可為人卻是狠厲無道，曾幾何時當街強搶了國公家的獨子，害得公子為保名節當場自盡，國公告上金殿，連累中宮，為了保您，中宮也只得一命換一命，直到現在九泉之下也只是個鳳後的身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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